我院井润田教授与学生程生强、王文静在国内管理类顶级期刊《管理世界》（2023年第10期）上发表学术论文《探索“风口法则”的理论智慧：基于案例诠释和情景实验的混合研究》。

【论文摘要】

对理论或实践问题的困惑是案例研究的起点，也是本文的研究动机。为了形象描述互联网环境下顺势而为的重要性，雷军提出“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这句名言。该法则在企业界得到广泛应用，但也面临一些困惑。雷军在《小米创业思考》一书指出：“很多人都用这句话来描述小米的崛起，或者奚落小米的低谷。这可能是过去十年来，对我、对小米和对创业群体最大的误会：这句话似乎只强调风口，只是在鼓励投机心理。事实其实完全相反”。在理论研究领域，丹尼·米勒教授等基于组织构型思想将物理学的势概念引入组织管理场景，认为大多数组织都处于持续变化中，组织势是组织在同一方向上保持发展的趋势。然而，后期研究对这种过于“结构主义”导向的组织势概念化感到不满，希望能在其理论化中反映出管理者的能动性。为了更清晰地解释管理者的能动性和组织势之间的理论关系，作者展开此研究并期望揭示：“风口”的理论实质是什么？怎样的管理者更容易抓住“风口”？

论文采用混合方法的研究设计，首先对小米公司进行了案例研究。分析结果表明，强调风口并非意味着消极等待。正如中国文化“无为”哲学观所反映的，相信和依赖风口的力量，并不是指管理者什么也不用做，而是通过积极、有意识地提前布局，减少那些不符合形势需要的盲目投入。“智者造势、庸者趋利”，这其实对管理者有很高的要求。在此基础上，论文将案例研究得到的命题细化为可检验的理论假设并采用情景实验方法进行了实证检验。研究结论验证了案例研究得到的理论模型，并进一步发现：那些具有更高战略认知能力（体现为分析思维、结构需求）的管理者更容易感知和抓住蕴含在产业环境中的组织势即风口。本文的理论贡献在于，启示研究者基于间接功效观的视角认识管理者在形势把控中的能动作用，揭示出中国文化在推动组织势研究方面所蕴含的思想智慧。同时，研究也为前期根植于两个不相关领域（组织理论、心理学）的组织势研究学派建立起理论桥梁。

研究结论也有助于企业更好地理解“风口法则”和“顺势而为”战略。与雷军关于小米创业历程的反思认识相同，本研究否定了实践界关于“风口法则”太过“宿命”、“消极”的批评意见，企业能把产业风口转变为成长机会高度依赖于管理者的主观能动性。中国很多企业都在积极探索这方面的管理经验。华为公司提出“上层作势、基层做实”的管理理念，该理念看似非常抽象。就本文的研究启示而言，高层管理者“作势”的实质性活动就体现为对环境保持敏感和提前布局两方面，管理者努力通过前期的认知提升和形势布局来避免进入实施阶段的无效行动，进而实现管理行动和环境力量之间的和谐匹配。学院近期也开发实验模拟决策平台来帮助管理者培养和提升以上技能。

本文被《管理世界》期刊选为当期重点论文进行推介，其前期版本曾在“第三届企业管理哲学与组织生态论坛”上荣获“李占祥管理哲学优秀论文奖”。

【作者简介】

井润田，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博导，教育部长江学者奖励计划特聘教授，首届中国管理学青年奖获得者，现任中国管理研究国际学会（IACMR）主席。长期从事组织变革、领导行为等方面的研究，荣获中国管理研究国际学会“管理的中国理论”最佳论文奖、教育部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中心“优秀案例教师”、全国宝钢优秀教师奖等学术荣誉与称号，近年来在《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管理世界》等国内外权威期刊发表论文80多篇。

程生强，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生。

王文静，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硕士生。